Sunday, January 31, 2010

怀念大学,还是怀念时光?

在读书的时候,我有一个喜好,就是逛校园。每次十一,五一或是放假回家之前,我都会将整个大学校园给逛一遍,力求将学校的每个角落,每条小路给走过。2004年刚来的时候,靠近华师大的那片区域还是荒草地一片,所走的区域也就有限。可随着工程的不断推进,这片荒地也渐渐的盖起了高楼,所走的区域也大了起来。记得大一上的十一,我最远走到的地方是微电子学院的大楼,那个时候,这座大楼连地基都还没有。第一次走的时候,觉的校园好大。我还拿着考英语听力用的收音机,听着当时世乒赛的转播,顶着大太阳绕着校园走了一圈。后来走的次数一多,尽管校园的面积增加了许多,也觉的不大了。毕业的时候,当许多同学为了离校而痛苦流涕,喝醉的同学或是在校门口撒着酒疯,或是在仰思坪上大打出手而又一起抱头痛哭,我也对即将要离开这个学校而感到难过。很长的一段时间,我都以为我对这个学校有着很深的感情。后来,我发现,我错。我并没有对这个学校有着多少的留恋,因为并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,让我留恋的是我颓废在这个校园里面的四年时光,是我对不可追回的时光的祭奠。

2008年的毕业晚会很好看,至少在我看来。它给我画上了一个句号,因为学校对你说,你可以滚蛋了。我的母校没有给我任何价值观的塑造和人格的培养。有的只是后勤部门和教务处的官僚气氛,有的只是团委和学生会黑社会般的小组织。如果说大一的英语高数等公共课,还算是正儿八经的大学课程的话,那么大三大四的专业课,比选修课还不如。我没有享受到传说中的学术的气氛,并不是因为这里没有气氛,而是这里没有学术。我的母校很喜欢提出所谓的建立“世界一流大学”的口号,在徐汇还有暂时立着江校友手书的“将。。。建设成为世界一流大学”的碑。在中国还未有世界一流大学之时,他的前面还有北大,清华,复旦这三个绊脚石。北京的两大学校在中国的地位,母校一时还难以撼动,只好去调戏本地的复旦。复旦和我母校之争,由来已久。说好听点是“瑜亮之争”,难听点就是婊子和妓女的头牌之争。08年,也许是为了安全的原因,上海的火炬传递有半天是放在了闵行,其中有一个多小时就是在SJTU闵行校区校园里面绕。在后来的报道里面,上海的媒体对传递活动在复旦门前的一闪大肆报道,而对SJTU里的一个多小时一笔带过。这下,SJTU学子们的感情受到伤害鸟。BBS上骂的沸反盈天,大骂复旦人把持上海媒体。毕业晚会上,相声里面对复旦的一个小小调戏,就好像戳到众学子的G点一般,兴奋的不得了,总算骂了你孙子一会,心里舒坦啊。我不在复旦,没有复旦的同学,不知道复旦是如何看SJTU的,也许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,但想想总是不会错的,一样米虽然养百样人,可是这百样人都被归到了更大的一个集合里面了。

一个大学,最重要的建筑应该是图书馆。我毕业的时候,新的图书馆还没有建成。闵行校区里面有两个图书馆,一个是思源湖旁的包玉刚图书馆,还有一个是英语楼旁的文科图书馆。英语系也有个图书室,至于其他系有没有类似这样的图书室,我就不得而知了。文科图书馆,能够借阅出的图书,不过六-八个书架,每个书架不过两米高,四米长,据我的估计,数的总量不超过5000本,剩下的一些书架就摆着《四库全书》之类的充门面了。包玉刚图书馆,又小有破。建筑又小又破本没有什么错,可问题是里面的书也是又少又破。三楼的自然科学书库的书,四分之三的出版时间比邓小平南巡的时间还早。文学艺术书库的书与自然科学书库的书一样,都是同辈人。二楼的所谓的新书书库,也就20个左右的书架。可外借的原版书,不超过500本。我没去过“世界一流大学”的图书馆里面逛过,不知道人家的家底是怎么样。但我听说哈佛各个学院的图书馆加起来超过了100个。SJTU花了数亿建了电院大楼,却不花一点钱在图书建设上。当然,说学校没花钱,是大大的冤枉。新建成的图书馆楼群,很豪华,很气派,很有贫困县建白宫的气势。我进去逛过,确实很气派,很豪华,可怎么看,都像是一个放了很多书的大自习室,而不像一个图书馆。人的数量已经快要超出书的数量了。


我依然很怀恋着我的母校,因为这是我浪费我四年时间的地方,叫我怎能不怀恋?人走过还会留下足迹,狗跑过还能留下狗屎,更何况我待了四年。我很能理解张磊为什么将钱捐给了Yale,而不是他本科就读的人民大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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